[均棋] 玫瑰红酒
现背，没有逻辑的短打。
写给小徐的粉白玫瑰和大郑老师的红酒，已经在一起前提。
-
徐均朔想起来自己手机里还是有一个绿白软件的。
专业课上百无聊赖的小朋友总是习惯性将所有软件点开一遍，翻出有些落灰的绿洲，刷新过后最上边的一条正是两杯红酒，深夜时分，觥筹交错。
果不其然，是郑棋元。
郑棋元抵达福州过后微信发来了长语音，对着手机念叨着机场人真的很多，明天会有朋友来看演出，晚上要出去吃个饭。周围嘈杂的人声一并被麦克风收录进来，像是特意要印证他的说辞一般。
屏幕这一边的徐均朔心情颇佳，点开语音假装正经，好的郑老师，报备收到，晚饭安排。
郑棋元隔了好一会儿才回复：早点睡朔朔，明天早课。
正在被早课折磨的小朋友给酒杯合照点上一个红心。
远在福州的郑棋元忽然钻进他的脑海里，是大半个月前的模样，端着玻璃酒杯，三分做作地叹了口气，拖长尾音：“哎呀，想喝玫瑰红酒。”
郑棋元在演出结束后才看见小朋友的微信消息，包括但不限于被排的满满的课表，《春上海》的海报，以及一分钟语音的抱怨。
在《鼓浪如歌》的后台点开语音条的郑棋元一度怀疑是否南方人的说话都是黏黏腻腻的，像是他没吃过几次的麦芽糖。徐均朔的抱怨像他抱过的那只橘猫，不满的时候拿爪子扒拉几下的模样，在人看来只剩下十成十的可爱。
小朋友在那一边嘟嘟囔囔地说着，到了最后突兀地接上一句“我想你啦”，郑棋元实在无奈，好在三个月后免疫能力有所提高，已经能够把直球接得稳稳当当的。
郑棋元：不是邀请你来厦门了...
徐均朔：讲道理，这不是最近走不开嘛。
徐均朔：下次下次，直接安排。
郑棋元：来不来北京？
按下发送过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发出的是什么邀请，大抵是和徐均朔待久了过后，那份有了念头就去做了的年轻劲儿也添了不少。郑棋元的脑海里自动刻画出一个拖着一箱子词典、笔记本和原本摆在床头的毛绒玩具的白T战士的模样，没忍住轻笑出声。
对面似乎沉默了两三分钟，微信提示音才迟迟响起。郑棋元干脆没有锁屏，消息栏的底部跳出气泡，徐均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他：
“想不想去福州？”
订机票行动派徐均朔拖着箱子混入拥挤的人潮，黑色口罩滑落一半，他就干脆扯了下来，在出站口找到一个同样爱把口罩挂在下颌上、偏要露出一点唇瓣的郑棋元。他把箱子在一旁停住，接着把自己丢进对方的怀里。
徐均朔蹭过郑棋元双颊上的胡茬，凑近了用眼神描摹过他脸颊瘦削有棱角的线条。录制结束又赶往排练现场，视频电话看得不够周全，直到见上了面，才觉得的确是又瘦了些。
他动手去摘郑棋元的口罩，嘴上也不闲着，恨不得把名字化成跃动的音符，一个个向外跳出来：“郑迪，郑棋元，棋元哥——”
郑棋元纵容他那不安分的手指在耳廓上抚过一回，唇角和语调一并上扬：“开始了呀。”
徐均朔想说，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最近有没有经常抽烟。到了真正开口时却换了一套说辞，直勾勾地看向郑棋元：“不是叫你把口罩好好戴着嘛。”言下之意，把那宝贝猫猫唇收一收。
郑棋元一把揽过他，顺手带上了那个险些被主人遗忘的行李箱，偏过头去在他的唇上掠过一个轻吻，接着道：“这样不是更方便吗？”
三坊七巷的黑瓦白墙早就限制不住福州小朋友，徐均朔熟稔地在街巷间穿梭，一只手拽着郑棋元的衣角。郑棋元披着宽袖的大衣，徐均朔的手从袖口滑到指尖，再像是终于得偿所愿似的，填满他的指间缝隙。
往来的行人熙熙攘攘，好像游人都知道要来这儿打卡才算到过福州似的。到了傍晚两旁点起路灯，暖色的灯光被困在一方灯罩里，不知道是万家灯火染红了晚霞，还是晚霞的碎片坠落下来，成了点缀的灯火。
郑棋元跟在徐均朔身后，一只手被攥地紧紧的，迎着纷杂的人潮向前。徐均朔是火娃，掌心的温度从指尖渡进心里，此时此刻不需要过多的念头，就干脆这样双双坠入喧嚣人间，滚一身烟火气才好。
徐均朔轻车熟路穿过迎面的客流，领着郑棋元坐进角落的位置。周围木桌上的鱼丸汤鲜香的气味充斥着一方空气，徐均朔捧着热茶吹了好几口，用嘴唇抿上一口确认不烫了才推给郑棋元：“哎呀郑迪你是不知道啦，之前这里每天人好多的……”
郑棋元左手边摆着小朋友的茶，右手边摆着大半杯青岛啤酒。他很久没怎么接触啤酒，总是麦芽味大于酒精带来的感受，到底还是徐均朔先挑了一瓶，又被郑棋元质疑酒量后拿到了自己那一边。
徐均朔扒拉碗里的鱼丸时嘴上也没停下，从小的时候头一回来三坊七巷的冰糖葫芦说到小学楼里刷了白漆又被他涂上颜料的墙。
郑棋元想着，如果福州是一张画布，那此刻一定被点缀满了名为“徐均朔”的颜料，遍布于每一个普通角落。镶嵌在砖瓦和街巷之间，是他们相识之前、他无法亲眼所见的，那些将这个小孩初步镌刻成型的时间。
——而这幅画卷正徐徐展开在他面前。
“讲道理，本来想要带你去我认识的烧烤店，后来觉得如果我只能看着你吃素串还是算了。”徐均朔想了想，又接了一句，“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在开着……”
郑棋元忽然感叹：“福州天气很好哎。”
徐均朔顺着他棋元哥偶尔天马行空的逻辑：“你来了它就好了呀。”
郑棋元：“哎呀，想喝玫瑰红酒了。”
没等徐均朔接话，他又自顾自说下去：“我自己放了一瓶，在北京的柜子里放好久啦，再下去要落灰了……朔朔你什么时候来，我们把它开了。不过你会喝酒吗？”
这个晚上先喝酒的是郑棋元，先脸红的是徐均朔。他拿起郑棋元面前剩了小半瓶的啤酒喝了个见底，刚想说一句能有什么不会的，郑棋元不疾不徐地补充：“问题不大，我挺会收拾小醉鬼的。”
问题很大，喝过酒的郑棋元就足够醉人了，小徐在贴上对方嘴唇的那一刻有些迷糊地想。
徐均朔在屏幕上反复戳了几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郑棋元在福州过得热闹，自己在专业课上夹缝中摸鱼。绿洲没有办法存图，隔着手机屏幕更没有办法拥有红酒，这个郑迪还偏偏要带着他的玫瑰红酒钻进自己脑子里来。
玫瑰红酒，他想，郑迪只有红酒，他还缺一点玫瑰。
花店的小姑娘接电话的时候标准的营业微笑：“送到福州大戏院是吧……是给喜欢的演员吗？”
徐均朔纠正：“是给喜欢的人。”
小姑娘从善如流：“好的，那要写点什么？”
文字工作者小徐停顿了一下，才道：“就写，祝棋元哥——”
演出顺利，必须并且一定会顺利。
多多人爱，希望他们都喜欢你，我也会很喜欢很喜欢你。
赚赚大钱，有很多很多人来看音乐剧，你一直以来热爱着坚持着的都会越来越好。
寿比南山，虽然说活了这么久，又感动又难过，但是还是要等等小朋友。
徐均朔：哥你到福州有没有很亲切的感觉，哎呀我去不了你替我多看看嘛。
徐均朔：晚上演出加油加油加油，排面要有。
徐均朔：我们巨星郑棋元演了这么多场了一定没有问题！
徐均朔：我还给你留了惊喜，你快点去看。
绿色气泡堆满了微信消息框，徐均朔在心里默念郑棋元多半是在赶去剧场的路上才顾不上回消息，期待感挠地心尖儿痒得不行。
忽然特别关心的推送跳出来，不回消息的郑棋元干脆直接登上了微博。粉白玫瑰占据了画面的大半，而戴渔夫帽的男主角站在一旁，笑得眼尾弯弯。
徐均朔再熟悉不过的家乡，他一整个少年时期的归属，在他们三个月的夏天过后又被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赋予了新的意义，成为了他们并肩同行的路上经停的一站。郑棋元偶尔也会想象，究竟是怎样的一座城市，孕育出现在这一个勇敢与真诚并存的徐均朔来。
我有好好替你看看这座城市呀，他在评论里点开那个手绘头像回复道，“福州天气很好。”
徐均朔脑子里那个被他命名为“郑迪”的小人儿又探出头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假装不甚在意地说着：“福州天气很好哎，只是这次你不在而已。”
于是他读郑棋元的回复时也带着滤镜，积蓄已久的想念一点点蔓延，算着演出结束的时间再次发去微信，说起话来要刻意拖长尾音。徐均朔牌的麦芽糖块儿。
徐均朔：棋元哥，哎呀，想喝玫瑰红酒。
郑棋元很快回复：玫瑰收到了。
对方正在输入……
“我也想你。”
fin.
-
彩蛋1：
郑棋元：我要来福州演出，当代网友都点名要你尽一下地主之谊。
徐均朔：讲道理，哥，可不可以不是工作日。
郑棋元：好啦知道啦，当代忙碌男大学生。
徐均朔：我研一了！你出大问题！
彩蛋2：
小徐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小半杯玫瑰红酒，背景是郑棋元北京的家，桌上的钥匙上挂着熊猫头钥匙扣。
发朋友圈，配字：我要你喝玫瑰红酒的时候就会想起我。
郑棋元：等我...
徐均朔：？
郑棋元：想起你了，现在回家。
这下真的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