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见青山

爱 我仍对你一无所知

[均棋] 偏爱烟火

现背,6k+,希望永远在路上的他们俩毕业快乐,一切顺利。

Summary:小徐梦见了一场抓不住的白日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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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均朔醒的时候雪已经积上了窗台边缘,没有遮挡的阳台自然没有幸免于难,雪籽化成一滩水时发出细碎的声响。


上海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大的雪了,透过窗玻璃看见偌大校园里路过的一些还没有放假回家的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楼底下踩出两行脚印。


徐均朔推开窗户往手心里抓了一把雪,冰冷的触感刺激到仍半睡半醒麻木着的神经,钝感的思维彻底回笼——上海的确是在下着雪,晶状小片化成水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灰尘没有擦尽的窗沿上印下一个圆圆的水渍。


几分钟前,他推开上音研究生宿舍的窗时外面正放着烟花,在云层衬托下不大显眼,燃尽了满天的星星落了一地的碎片。徐均朔没有见过白天也会有人放烟花,偏偏手机这时打不开,等到外面飘起雪籽时早就没有那烟花了。


被闹铃扯回的思绪打乱梦境,惊醒过后有些机械式地走到阳台上拍下一张雪景。他裹着棉衣半倚在床边反复看着,少了那场被彻底留在梦里的烟花。


正摊开记梦的本子想要写些什么,忽然夹页里的纸片掉出来。

 


徐均朔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把这一张合照从长沙带回来的一叠拍立得中挑出来,再和一部分以他作为主角的文字摆在一起。


镜头下的郑棋元眼神总是坚定的,自己却见过那双眼里泛着温柔的水光,包裹吞下小狼眼中灼烧着的火焰。


他们坐在昏暗的舞台之下,挨着对方的肩,胶片只用来记录彼此。


彼时徐均朔拿着照片塞到郑棋元手里,缠着让他写点字,说着,郑迪你能不能给四十将至的自己留一点点祝福,我帮你保存着。


郑棋元说好,像每一次惯着他的要求那样。被惯着的小孩儿偏偏不知满足,还要凑近了看他笔尖落下的痕迹,一行小字藏在角落,“新的一岁每一天都快乐。”


徐均朔把照片放进西装胸口的衣袋里,又趁郑棋元没注意他的时候在边上添上几笔。


虽然现在也很快乐,但是还是祝你更快乐。


 

徐均朔那一瞬间满脑子只剩下郑棋元了。他想把拍的照片给郑棋元发过去,再点开语音,说上海下雪了,或是说我做了一场梦,梦见一场抓不住的白日烟火。


如果换作夏天的徐均朔,长沙的一杯茶颜悦色,在机场险些丢了箱子,睡过头了早饭没吃上,任何一件小事都可以成为打开与郑棋元一天的话匣子的理由。而对方总是不厌其烦的模样,纵容他轻松占据聊天列表的首位。


微信置顶聊天框的时间定格在上个月,偏偏赌气似的被挂在每天都会看见的位置。郑棋元的朋友圈仍停留在两天前,裹着厚棉袄的大爷手里握着几支多半是亲戚小孩那里拿来摆拍的烟花棒,配字“回家...”。

 

徐均朔想着,他和郑棋元也是一起看过烟花的。

 

 



结束录制的时候已经到了生日当天的凌晨,徐均朔避开大声拍摄打卡生日主角的众人,再捧起郑棋元的花跟在身后。回到酒店后一行人热情丝毫没有消退,推着蛋糕进了郑棋元的房间,等到真正睡下已经几近能看见日出的时间了。


回到房间拍下窗外第一缕钻出云层的光,点开郑棋元的微信发送,丢下手机便沉沉睡去。


等到醒来已经到了饭点,徐均朔抓起手机向楼下走去,果不其然看见郑棋元依旧坐在贴近窗边的位置,面前是吃了小半的沙拉。郑棋元冲他晃了晃手机,“微信也不回。”


“这不急着下来嘛。”徐均朔眨眨眼。明明是熬夜过后又被录制与活动夹击的一天,见到郑棋元时却像是瞬间充满电的皮卡丘,还不忘调侃一句,“毕竟今天不能让寿星等太久。”


 

从拍摄的小学回到梅溪湖,那一条红领巾被整齐地叠在口袋里。徐均朔顺手又去扯郑棋元的,一颗扣子打开的领口上系得松一些,郑棋元任由他小动作不断,不一会儿整一条就滑落下来。


徐均朔动手在郑棋元手腕上打了个结,一本正经地喊他:“郑棋元小朋友想要出去吃晚饭吗?”


郑棋元似乎是发出了一声夹带着气声的笑。好啊,他说。


两人擅自离开红领巾小分队的时候,长沙的夏天已经彻底被一管红色紫色的颜料染了个彻底。


徐均朔摘了口罩,提着双人份茶颜的手依旧不安分地要去摘郑棋元的。郑棋元捧着素食丸子的纸盒,再一次选择性忽略小孩儿的动作。他们终究没有真的面对面吃上一顿正式的晚饭,而是混进小吃街的人群之中,往来的人潮有自己的欢声笑语,而他们是其中再普通不过的一部分,顺着晚霞走进点起了灯火的夜色之中。


徐均朔忽然扯他的袖子,在小臂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郑棋元正想唬他一句没大没小的,对方却已先一步开口:“棋元哥,你看你看。”


小孩儿不知道收几分上扬的尾音,郑棋元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江对岸不知道哪儿有人点起了烟花,黑夜是最好的幕布,星星用作点缀,而自由的画家泼洒亮眼的颜色,让焰火飞向天空。


晚风从徐均朔的指缝间溜走,又去撩拨郑棋元衬衫的下摆。徐均朔往后退了几步,身后是喧闹的人流,眼前是沉浸在江边的夜色里,绽放坠落着的烟花之下,暂时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郑棋元。


他拿出手机,把对岸的烟花与江边的人一并放进取景框里。


郑棋元忽然转过身来,见他慌乱地手机放进衣袋才几步走上前来,无奈笑道:“在想什么?”


徐均朔叹气:“上海查的多了,我都多久没见过了。”


看不见烟花要难过。郑棋元倒也没有调侃他稚气,反而正了正色,添了句:“我们家过年没人管。”


他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能被抽丝剥茧出几层意思来,又自顾接着说下去,下次你来北京,到了元宵除了烟花还有灯会,比这热闹。


“那你可得等我来,”小狼低垂着耳朵,声音低低地,混在周围吵闹的人声里,“这可是你说的。”

 

 



岛上的人多少知道些郑棋元身旁总是跟着徐均朔的,但偏只有徐均朔知道,他们可以有很多紧贴对方的拥抱,甚至足以让他听见那一声声坚定有力的心跳声,也可以拥有每一个失眠夜里的满屏消息,或是镜头之前的双手交叠,像每一对亲密无间的朋友也能够得到的那样。


郑棋元多走过的那些时间,尝过太多苦乐掺半的烈酒,徐均朔往那一颗心里走了这么久,才终于意识到他的铠甲甚至都是柔软的,自以为尖锐的虎牙陷落进一团棉花糖里,让他无所适从。


 

最后一期录制到了夜里,一行人顶着泛红的眼眶再一次无缝衔接庆功宴。徐均朔几杯过后就换了果汁,眼神落在不远处与旁人一杯接着下一杯的郑棋元身上。


直到凌晨方才有人先行离开,刘岩喊小室友的名字,一手搭着身形有些摇摇晃晃的郑棋元,“我还得赶早班飞机回去见娘俩,你看着他点。”


“棋元东北人的酒量,你别太担心。”刘岩把挂在手上的外套递上去,又看着徐均朔接过后熟稔地披在郑棋元身上,末了才添上一句,“不过是今天情绪想要尽兴一些,就任他去了。”


徐均朔扶过郑棋元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对方温热的鼻息贴在自己耳侧,徐均朔甚至从那红酒气味中尝出了一丝几个小时前的郑棋元所独有的薄荷味的清甜。对方的眼神还算得上有几分清明,动作却比平日软下不少,堪堪靠在徐均朔身上,一个肆无忌惮的大型猫科挂件。


毛二送郭虹旭他们几个年轻的去了他们房间,徐均朔只得从郑棋元身上摸出房卡。房间里留了一盏床头灯,昏暗的灯光只顾得上床头柜上那小半瓶醒好的红酒,想必正是郑棋元的周播节目必备品。


郑棋元正倚在床头动手去取什么,落在徐均朔眼里变成了要够酒瓶边上的玻璃杯,几步上前在对方的手背上拍了一下:“睡醒起来直接头疼,郑迪我看你出大问题。”


徐均朔转过身去,取新烧的热水兑上蜂蜜。郑棋元不知怎么从柜子上堆叠着杂乱的乐谱中翻出几张拍立得来,拿在手里一张张翻看过去,像是要把方块胶片在脑子里再印一遍似的。


徐均朔余光里望见他的动作,忽然心底咯噔一声。那些照片大抵多数都有他的身影,最早从杨皓晨那里借过来玩上几天,他便缠着郑棋元找机会拍点什么。好像在这个数据记录的时代,胶片本身就是非常有仪式感的事物,把亲密的人用色彩记录下,偏偏又隔着一层独特的模糊与朦胧,徐均朔乐此不疲。


郑棋元的目光定格在最后一张相片上,忽然开口道:“均朔,你以后一定会很优秀的。你还很年轻,有很多机会为自己做决定,我相信你一定会前程似锦。”


徐均朔手中调着蜂蜜水的勺子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蜂蜜化成金丝,盘旋几圈又被温度彻底融化,在温吞的一江水里消失不见。


郑棋元自顾自地说着:“夏天要过去了,朔朔。”


徐均朔忽然就来了气,将玻璃杯在床头柜上一放,贴近了郑棋元那一双仿佛能盛下骄阳烈火的含情目。他眼角流过泪的潮红还没有褪干净,眼底布满了血丝,见小孩凑近也不躲一下,和他每一次分外的纵容并无二致。


“郑棋元,”小狼气急的时候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你是不是在害怕说爱我?”


——明明还有更多想说的话始终积压在心底。是不是怕我三分钟热度,偏要拐弯抹角地用教导后辈的语气告诉我,拥有年轻的资本不必太过于执着于一场爱情,但你却耗不起,投入这一次就没有以后,所以选择直接抽身?你怕我太过犹豫挣扎于一个决定,还是你自己在害怕给出承诺?


徐均朔的眼神游移到那两瓣薄唇上,那是他们心照不宣从未逾越的界限。他忽然闭上眼,心一横,扯过没有扣上顶端扣子的衬衫衣领,吻上了郑棋元的唇。


没有什么技术可言、甚至有些粗暴地用力过猛,虎牙划过唇瓣,他从郑棋元的舌尖上尝到了那日思夜想的薄荷味,是他精心挑选过的口味,来自那一盒为了让他少抽烟而偷偷塞进郑棋元包里的薄荷糖。


徐均朔忽然尝到了咸涩的液体,他猛然惊醒一般退后半步,被一层薄汗浸湿的衬衫贴在墙上。郑棋元的双颊划过两行泪痕,落在沁出了血珠的唇上。


郑棋元的铠甲为他打开一条缝隙,内里被冰封的感情此刻被滚烫的爱意融化。徐均朔先前以为郑棋元是细水长流的小溪,结果却是汹涌而来的海浪,而他只是一叶扁舟。


沉重的情感一颗心盛不住了,便从一双漂亮眼睛里满溢出来。


郑棋元哑着嗓子喊他的名字:“徐均朔。”


桌上的蜂蜜水已经凉了大半,徐均朔心里一阵兵荒马乱,早已无心去听他有没有再说些什么,甚至在转身推门而出时险些撞上墙角。


到最后谁都没有纠缠出一个结果。脑中一团乱麻,他干脆懒得去收拾思绪,在门口贴着墙边有些无力地站着。凌晨的走廊除了他以外空无一人,只有路尽头安全通道的标识偶尔闪动一下。


这算是哪门子告别?

 


 


拍立得背后郑棋元的字迹被抹去了一角,徐均朔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着,这一点不完美竟然还是处女座本人自己带来的。

 


生日那天的庆祝一直持续到凌晨,几个年轻人送打卡祝福切蛋糕,难得聚在一块儿围着他们棋元哥团团转。郑棋元坐在自己床尾,徐均朔便搬了椅子坐在他身旁,颇有隐隐讨要一份特殊的意味。


等待困得睁不开眼的一行人渐渐散去,徐均朔帮着郑棋元留下来收拾房间。


郑棋元把高强度录制过后的疲态收敛地挺干净,徐均朔只能从他眼底的血丝与卸过妆后稍显凌乱的发梢里捕捉到一些。


郑棋元洗过澡从浴室里沾着一身水汽出来的时候,蛋糕的纸盘被按照垃圾分类的标准放进酒店的纸篓,桌上的杂物被简单地拨到一旁,而小孩儿坐在桌边,捧着他那本写满了笔迹的乐谱。


提早休息的室友搬去了隔壁,郑棋元也便不必有让他走的意思:“去洗澡准备休息吧,不早了均朔。”


没有提前准备,徐均朔干脆用郑棋元的毛巾裹住打湿的头发。走进房间时郑棋元早已在床上躺好,留着一盏床头灯,正举着一张拍立得用手机翻拍了一份。


见徐均朔在看他,郑棋元冲他眨眼:“怎么,至少也要让我留个纪念吧。”


徐均朔从他手里接过胶片看了看,鼓着腮仿佛真的生气了的一副样子:“郑迪你出大问题,自己写的字都要抹花了,仅此一份还不完美。”


“你呀……”郑棋元无奈,什么东西不都是不够完美才会一直记得,“有残缺才是美的嘛。”


徐均朔身体力行表示不满意,凑过去看他的手机屏幕。郑棋元的发梢湿漉漉地挂在耳侧,在瘦削的脸颊边留下一点水痕。发尾混杂着和现在的他同款的洗发水的甜味,先前徐均朔也不知道原来大郑老师连洗漱用品都偏爱甜味明显的那一款,却偏偏很衬郑棋元。


郑棋元换回刷到一半的微博页面,回复几条成员们定点的祝福,谢谢加三点,能回出三十四种花样来。徐均朔却戳了戳首页另一条,忽然笑了声:“棋元哥,你还看这种?”语气好像知道他俩共同关注了哪个搞笑视频的博主一样。


郑棋元早就记不得这种表面看起来是灌深夜鸡汤的情感博主是什么时候被塞进了关注列表的,却顺着徐均朔所指的读了一遍。


“——人生就是要拼,不拼就会一直为各种各样的事发愁。比如房租,比如想见的人……”(*)


太过浅显的、他早就亲自走过一遍的道理。


徐均朔靠着郑棋元的肩,凑近去读他手机里的那些话,忽然说上一句:“想见的人就算跨过半个中国也会去吗?”


“就算你要跨过国界,有的时候也只是一晚上火车的时间而已。”位置正好,郑棋元在那一头软毛上揉了一把,“只要你想,距离就已经不成问题了。”

 

 

 


郑棋元抵达北京后提着行李出站时,道路两旁的灯上已经挂满了红灯笼,表面还沾着没有化完的一层薄雪。


提前独自回了一趟沈阳,走过几家亲戚拜上一轮早年。晚饭过后亲戚家的小侄女缠着他玩,郑棋元耐不过小姑娘软着语调的请愿,随她一块儿捧了一把手持烟花棒走进院子里,看着那一点儿火星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再坠落消失在看不透彻的夜色里。


“他们说小孩才喜欢烟花,我偏不信。”小姑娘声音脆生生的,童言无忌,一锤定音,“棋元叔叔不像叔叔,也像小孩。”


郑棋元忽然就明白,她是把自己眼底的笑意都看进去了。烟火晚会,祝福花灯,他先前早已不太有这些逢年过节的仪式感,却偏偏遇上了一个很有仪式感的、大多时候沉稳却偶尔幼稚的小孩儿,让他的烟花定格在了梅溪湖畔的夏夜。

 


郑棋元打开微信的时候不出意外地收到了很多祝福,有些客套又表达着一份惦念的消息堆满聊天框。他一条条点开回复感谢,忽然划下消息的手指停留在一条与文字祝福格格不入的语音消息上。


熟悉的橙色小熊。徐均朔。


郑棋元想着,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上一次的聊天停留在一个多月以前,新剧巡演到上海时剧组给他留了票,下了排练后郑棋元在聊天列表里找到徐均朔,拍了张剧票过去。


徐均朔难得没有秒回消息,一直到了第二天凌晨才姗姗来迟,一张台灯下笔记本与一叠词典的照片,搭上一条语音,郑棋元仿佛能看见小孩儿挂着黑眼圈,说话时要拖长尾音,声线里都充斥着困意。

 

徐均朔:抱歉啦棋元哥,写论文困成卡比兽,现在才看见。

徐均朔:暴打星之卡比.gif

郑棋元:加油…

 

对方正在输入。他看起来对于郑棋元不仅没睡还秒回微信有些惊讶,“这都几点了,哥你还没睡?”


又加上一条,问题不大,下次我自己抢前排票来看你。

 


郑棋元以前说自己习惯了文字消息,后来却总有一个人要做特殊,还总能想出让他难以反驳的理由,说着文字消息未免太过冷淡,哥你说句话我就知道你开不开心了。


他仗着自己年长的这十六年,初出茅庐藏不住感情的年轻人见的太多,便准许自己来做把控距离和拿捏情绪的那一位。偏偏徐均朔有时聪明得太过理性,有时又虎得一往无前,在自己以为他准备退后一步的时候,才堪堪意识到自己早已将他圈进了自己的舒适圈,分开之后只不过会在心里空出一个角落,日子照样过的时候,也会偶尔想起那一只握不住线、好像已经丢失了方向的风筝。


郑棋元取出家门钥匙的几秒钟里思考了有的话多小朋友发四十秒祝福的可能性,接着点开了带着新消息红点的语音。

 

 

“郑棋元老师,以前我们在梅溪湖的时候总是想到什么就发给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连说一句想你都要让我考虑好久。有的时候我还觉得有些话不用说出来,就让他做心里埋葬的秘密好了,但现在又觉得如果有的话不说的话,我再犹豫再斟酌,时间就会从你我之间溜走。我不想我的下一个夏天就没有冰淇淋了。


我梦见了一场拍不到的烟花,和我记梦的本子里的每一个郑迪都一样转瞬即逝却偏偏不让人忘记。那个时候你说来北京的时候也带我看,所以,棋元哥,你当时答应我的还算数吗?”

 

 

郑棋元站在北京的公寓里,透过语音条听见徐均朔那一端周遭的风声,让他恍惚间觉得来自上海的风也穿过在他们之间相隔的千百里,就这样热切而直接地吹进他的心怀。


墙上的时钟再次走完一轮,窗外已经有等不住几天时间的人借着迎新的名号点起了烟花,也没有人在这样的时候怪罪他惊扰了一场好梦。


忽然有人按响了门铃,郑棋元一句“谁呀”没有问完,门已经拉开了一条缝。


徐均朔站在声控灯没有点亮的走廊里,背着一个双肩包,将自己裹进厚重的棉外套里,只伸出一只手握着手机,屏幕停留在微信的页面上。小孩儿看起来有些疲惫,一头软发耷拉着,刘海儿贴在额前,黑眼圈更重了一些,那双眼睛却仍是亮的,见到他的时候,嘴角依旧扬起弧度。


“新年快乐。”徐均朔眨眨眼,好久才组织出这么一句,然后没忍住似的笑了一声,“棋元哥,北京是真的冷。”


冷风从门外探进身来,被整屋的暖气包裹住,便显得不那么难捱了。

 


“还不快进来。”郑棋元站在门口,在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下脚步,“我说过的,一直都算数。”


他原以为这一只风筝已经断了线,便会与过去每一段不那么平凡的相遇都一样无疾而终,现在才知道徐均朔不只是让他牵着线又让他情愿放他自由的风筝,更是那个会逆风向他走来的人。


所以这一步就许我向前走。

 


所以这一次,就让他偏爱烟火的小朋友降落在他怀中。

 

 

 


fin.


-


*来自叨叨记账里的均朔和我说的话。

到最后也没有点明他们究竟有没有表白,或许到了这一步也无需谁先开口。送给两个有的时候都很幼稚的小朋友,他们一定会永远快乐。

宇宙螺旋皮卡丘式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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